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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二章 分兵定策,潜龙入渊

武大北上之策既定,二龙山这部残破的机器立刻高速而隐秘地运转起来。此乃生死攸关之举,容不得半分差错。

聚义厅内,灯火彻夜不熄。武大、杨志、吕将、鲁智深、武松、戴宗、墨衡等内核人物,进行着最为周密和残酷的决择。

“北上队伍,贵精不贵多。”武大目光沉静,“需能长途跋涉,能吃苦耐劳,更需绝对忠诚,悍不畏死。匠作营内核工匠,尤其是掌握火药配比与‘守山铳’关键工艺者,必须随行。‘清雀营’抽调一半好手,负责沿途护卫与侦察。此外,再挑选一百名最精锐、最可靠的士卒。”

人选很快确定,这是一支不到两百人的队伍,却几乎囊括了二龙山目前最精华的技术力量和战斗骨干。

每一个名字背后,都意味着留下的兄弟将承担更大的压力和风险。

墨衡显得异常激动,他深知此行的意义,将关乎他毕生钻研的技艺能否在更广阔的天地开花结果。

他带着弟子,连夜整理图纸、工具,筛选必须带走的珍贵材料和半成品,那些笨重的“守山铳”只能留下图纸,无法携带。

鲁智深和武松为了谁跟随北上几乎争执起来,最终,考虑到鲁智深伤势未完全痊愈,且其刚猛性格更适合留守坐镇,而武松的悍勇与“清雀营”的指挥经验对北上队伍更为重要,由武松率领五十名“清雀营”精锐随行。

“大哥,你放心去!老家有俺和杨志兄弟在,保证固若金汤!”鲁智深拍着胸脯,独臂挥舞,眼中却有不舍。

杨志则更加务实,与吕将一同,详细规划了北上路线。

他们选择了最为艰险、也最出乎意料的西路:并非直接向北进入河北,而是先向西,穿过宋金控制区的交界薄弱地带,绕道河东,再折向北方,试图避开金军主要封锁线和各方势力的耳目。

戴宗将亲自带领最得力的探马前出侦察,确保路线安全。

与此同时,吕将开始精心编织迷雾。

他利用尚存的渠道,有意无意地放出各种矛盾信息:有的说武大伤重不起,山寨事务由杨志暂代;有的说二龙山内部因招安条件产生分歧,几近分裂;更有的说,二龙山秘密派出使者,前往江南寻求新的出路……

真真假假,旨在混肴视听,为武大的北上争取时间和空间。

分离的时刻终于到来,在一个没有月亮、北风呼啸的深夜,二龙山的后山一条隐秘小径上,人影绰绰。

没有喧哗,没有壮行酒,只有无声的拥抱和重重抱拳。

留下的人,看着那支沉默而坚定的队伍,融入沉沉的夜色,每个人的心头都沉甸甸的,充满了担忧与期望。

武大最后看了一眼黑暗中巍峨的山寨轮廓,看了一眼杨志、鲁智深、吕将等人坚毅的面容,毅然转身,迈步向北。

北上的路途,比想象中更为艰难。

时值深冬,严寒刺骨,大雪封山,队伍为了隐蔽,往往需要绕开官道村镇,穿行于荒无人烟的山岭沟壑之间。

凛冽的寒风如同刀子,刮在脸上生疼,积雪常常深及膝盖,每前进一步都耗费巨大的体力。

粮食补给有限,只能省了又省。

饿了,啃几口冻得硬邦邦的干粮;渴了,抓一把雪塞入口中。

夜晚扎营更是煎熬,在背风处挖个雪窝,几个人挤在一起,靠着彼此的体温抵御严寒,时常有人一觉醒来,手脚已冻得失去知觉。

然而,最大的威胁并非来自严酷的自然环境。

在进入宋金实际控制区交错的混乱地带后,危机接踵而至。

他们遭遇过小股溃兵流匪的袭击,也遇到过巡逻的金兵游骑。每一次遭遇,都是一场生死搏杀。

武松和他的“清雀营”如同最警觉的头狼,始终护卫在队伍前后。

他们的刀锋在雪光下闪铄着寒芒,每一次出手都狠辣果决,将潜在的威胁消灭于萌芽。

武大则凭借“内景天地”对气机危险的模糊感知,多次提前预警,避开了几处看似平静却暗藏杀机的局域。

但并非所有危险都能避开。

在一处名为“野狼峪”的荒凉山谷,他们遭遇了一支人数约三百人的金国正规巡逻队!

这支队伍显然不是普通的游骑,装备精良,队形严整,似乎是专门巡查边境信道的精锐。

狭路相逢,避无可避!

“结阵!保护匠营!”武松目眦欲裂,厉声大喝,手中镔铁戒刀已然出鞘。

五十名“清雀营”勇士毫不尤豫地顶了上去,用血肉之躯在雪地上组成了一道单薄却坚固的防线。

他们知道,身后是山寨的未来,绝不能退!

战斗瞬间爆发!

金兵依仗人多,悍勇冲锋。

雪地上,刀光剑影,血肉横飞!

“清雀营”的弟兄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,但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,依旧陷入了苦战不断有人倒下,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雪地,触目惊心。

武大立于阵中,他没有直接参与搏杀,但“内景天地”全力运转,他不再仅仅是感知,而是尝试着去“影响”!

他凝聚精神,将一股无形的压力投向金兵指挥官所在的方向,干扰其判断,同时,又将一丝鼓舞士气的意念,传递给苦苦支撑的“清雀营”弟兄。

这并非实质的攻击,却仿佛在冥冥中扭转着战场的天平。

金兵指挥官的几次命令出现了细微的迟滞和偏差,而“清雀营”的弟兄则感觉体内似乎又涌出了一股力气,怒吼着将冲上来的金兵劈翻!

墨衡和工匠们也没有束手待毙,他们利用随身携带的有限火药,制造了几次小规模的爆炸和烟雾,虽然杀伤有限,却有效地扰乱了金兵的阵型。

战斗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,惨烈无比,当最后一名金兵被武松一刀劈成两半时,五十名“清雀营”勇士,还能站立的已不足三十人,而且人人带伤。

金兵则留下了近百具尸体,馀者全部溃散而逃。

武松浑身浴血,拄着刀大口喘息,看着身边倒下的弟兄,虎目含泪,这些都是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!

武大走上前,默默拍了拍他的肩膀,他蹲下身,查看一名重伤员的伤势,不顾血腥,运起那体内的内景之力,为其稳住心脉。

虽然效果有限,但那重伤员灰败的脸上,明显恢复了一丝血色。

“此地不宜久留,收拾一下,尽快离开。”武大沉声道,他知道,这里的动静很可能引来更多的敌人。

他们草草掩埋了阵亡的弟兄,带着伤员,再次踏上征途。

历经近一个月的艰难跋涉,躲过数次围追堵截,武大率领的北上队伍,终于抵达了预定的连络局域——位于河北西路与河东路交界处的黑石山区。

这里山势险峻,沟壑纵横,人烟稀少,是各方势力统治的薄弱环节,也是北地义军活跃的局域。

根据之前与岳飞书信往来中约定的暗号,戴宗带着人,在山区的几个隐秘地点留下了标记。

等待是焦灼的,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警剔地潜伏在深山之中,靠着狩猎和采集维持。

几天后,一个雪后的清晨,放哨的“清雀营”弟兄方才带来了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:他们发现了一支打着特殊记号的小股队伍,正在向着他们现在的方向快速靠近!

来的正是普济和他麾下数十名风尘仆仆、眼神锐利的“破甲僧兵”!

“师叔!武大头领!”普济见到武大和武松,激动得难以自持,尤其是看到武大竟然亲身前来,“你们……你们真的来了!”

当普济看到这支不足两百人、却带着大量古怪工具材料、几乎人人带伤的队伍时,他瞬间明白了二龙山付出了怎样的代价,又怀揣着怎样的决心!

“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,跟我来!”普济没有丝毫尤豫,立刻带着武大等人,钻入了更加隐秘的山林深处。

七拐八绕之后,他们来到了一个位于悬崖峭壁半腰的天然溶洞群,这里易守难攻,洞口被藤蔓和积雪掩盖,极为隐蔽。

洞内空间颇大,竟然已经聚集了三四百人!

这些人衣着杂乱,武器也是五花八门,个个面带风霜,但眼神中全都充满了对金兵的仇恨和顽强的生命力。

这就是普济在此地经营的小小根基——“黑石营”!

“诸位兄弟!”普济站在一块大石上,声音沙哑却充满力量,“这位,便是俺常跟你们提起的,在山东二龙山,两次杀得金狗屁滚尿流的武大头领!他如今亲率精锐,北上与我等汇合,共抗金虏!”

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骚动和低呼,二龙山的名声,早已通过各种渠道在北地义军中流传,武大更是被传得如同神人一般。

如今见到真人,虽然看着身高略矮,是个硬伤,但那份沉静如渊的气度,依旧让人不敢小觑。

武大走上前,没有多馀的废话,目光扫过这些在绝境中依然坚持战斗的汉子,朗声道:“诸位北地的兄弟,你们辛苦了!金虏毁我家园,戮我同胞,此仇不共戴天!武大此来,别无他物,唯有项上头颅一颗,满腔热血一腔,以及……一些或许能让我等多杀几个金狗的法子!”

他指了指身后墨衡等人携带的那些工具和材料:“这位是墨衡先生,擅造犀利火器。我等愿将此法,与北地弟兄共享!我们要在这黑石山中,创建工坊,打造刀枪,更制造出让金狗闻风丧胆的火器!我们要让这黑石山,成为插在金狗咽喉的一根毒刺!”

没有空泛的大道理,只有最实在的承诺和最直接的目标,这番话瞬间点燃了所有北地义士心中的火焰!

“愿随武大头领!”

“杀金狗!报仇雪恨!”

群情激昂,吼声在溶洞中回荡。

有了相对稳定的落脚点,武大立刻开始了紧张的布局,墨衡带着工匠们,在溶洞深处开辟出了匠作区。

利用带来的工具和黑石山本地能找到的矿石、木料,简陋的工坊很快搭建起来。

首先恢复生产的是箭矢和简易的刀枪修复,紧接着,便是利用带来的部分火药原料,尝试配制“应急火药”,并开始摸索着制造结构更简单、更适合山地游击使用的“手掷雷”和小型弩炮。

武大则与普济、武松、戴宗等人,详细了解了黑石山周边乃至整个河北、河东地区的抗金形势。

只是……哪怕武大已经有了心理准备,此地情况依旧比他们之前想象的还要复杂和艰难。

金国占领区统治日益严酷,义军活动空间被不断压缩,各股势力之间缺乏联系,各自为战,甚至有时还会因为争夺有限的资源而发生一些摩擦。

“必须集成力量,至少,要创建一个互通声气、相互支持的联盟。”武大对普济道,“你在此地颇有声望,可由你出面,连络周边信得过的义军首领。我等完全可提供部分武器支持,共享金兵动向,约定暗号,互为支持。”

普济深以为然,他之前也有这个想法,只是光喊口号,可没有几个人会真的行动起来。

如今有了利益上牵涉,再加之武大和他普济一同叠加的声望倒是能勉力一试。

他当即派出得力人手,携带武大提供的少量新造武器作为“样品”,前往连络。

武松则负责整训和扩充战斗力量,他将带来的“清雀营”骨干与普济手下的“破甲僧兵”混编,作为内核教导队,将二龙山那套经过战火检验、又融合了岳飞《练兵纪要》的操练方法,推广到整个黑石营。

考虑此地情况特殊,他此番尤其注重山地作战、潜伏侦察与小分队配合作战。

武大自己,则将大部分精力投入了“内景天地”的修炼和对大局的推演中。

真正身处北地,他对金国那庞大的暗红气运感知顿时变得更加清淅,也更能感受到其内部的各种涌动和流向,内景天地显然能够进一步进行补充完善了。

他尝试着捕捉那些代表北地民心的细微星火,试图引导它们,汇聚它们于一体。

当然,黑石山这点力量,相对于庞大的金国来说,依旧显得微不足道。

他们还需要时间成长,需要空间发展,更需要……一个能将所有抗金力量凝聚起来的“势”。

至于这个“势”从哪来?

“或许需要一场足够分量,足够提振人心的胜利来彻底将其点燃!”他将目光,投向了黑石山外,那条连接着金国两个重要据点之间的补给线。

那里,金国的巡逻队往来频繁,运输车队时常经过……

一个大胆的伏击计划,开始在他心中蕴酿开来。

而与此同时,远在山东的二龙山,以及转战河北的岳飞,也都在这乱世棋局中,以身为棋,落下了自己的棋子。

如今这盘小到牵涉到各方势力,大到波及数个国家的大棋,因为武大这步险棋,悄然间发生着一些莫名的改变。

正所谓,潜龙已入渊,只待风雷动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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